【带鸣】又 第五章
第五章
狂风暴雨一整夜，终于是迎来了一个大晴天。鸣人扶额坐起身，高度紧张状态下睡醒如同没睡一般浑身酸痛无力，闻着屋中熟悉的木质香味，一度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
“醒了？”低沉的嗓音伴随翻动竹简的声响传入耳中
“义…义父”鸣人缩了缩将要伸下床的脚，心虚的攥着床榻边缘，带土曾经警告过他没有允许不得擅自主张离开这座院子
“过来用饭”似乎带土并没有在意他昨夜的行为一般，语气很平静。
“好”磨磨蹭蹭换好衣服，又一点点挪到桌前，等摸到那碗粥时都已经凉透了，带土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，没有任何言语
“吃完来院中找我”不轻不重的话语让鸣人刚放下来的心再度提起，手中碗筷像是惯了铅一般难以送到嘴边
“义父”战战兢兢来到院中，不用亲眼所见也知道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，阳光打在脸上暖哄哄
“伸手”鸣人愣了一秒「不就是打手板，有什么好怕的」，已经做好了被罚的准备
手上并没有疼痛感袭来，反倒是接触到了个从未感知过的东西，凉凉的很沉重，捧着它的手不自觉一沉
“这是？”
“今日我便教你习武，我看你精力充沛无需使用木剑了”
“多谢义父”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，还未品出这话中深意，若不是看不见旁人表情，这时带土黑着的臭脸也算是道不错的风景线
带土绕到鸣人身后，将他手中的剑拔出鞘，冷兵器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，鸣人微皱眉抿唇隐忍，直到手中剑鞘被扔开
“握住”听着带土的话，他照做到我住剑柄，一只手还是难以承受住这个重量，胳膊猛的一沉剑刃砸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
“抬起来”虽然看不见，从语气中判断也能感觉身后之人的愠怒气息，鸣人咬咬牙将手中剑抬起，只是与肩平齐就已经十分费力，手腕带着胳膊一同颤抖，但是带土视而不见，帮他摆好姿势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书房
“保持这个动作，刺完两千下再回房”
鸣人轻点一下头不敢多言，跟着自己的感觉开始练习，每刺出一剑身体都会被带动着前倾，没几个来回就已经累趴了腰
“注意自己的体态”书房方向传来沉重的训斥声，惊得鸣人一个机灵调整好自己的姿势，可那小小的身躯怎么撑得起超额训练，只做了百余次便跪倒在地，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到下巴又滴到地上
“你就这点能耐？”
“义父…孩儿可否歇一刻再练”
“罢了，若不想练就不练罢。若是不想复仇……当一辈子废物也无妨”这一席话果然刺激到了鸣人，他咬着牙艰难爬起，这一日虽然跌倒过数次却也未曾喊过歇息
日落的最后一丝余晖殆尽鸣人才扔掉手中长剑颤颤巍巍走回房间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绵软无力
“练完了？”
“回义父，两千下已全部练完”
“过来用饭”
“是”劳累一天自是又饿又渴，可当真上了饭桌却又发现了新问题，体力过度透支竟连筷子都拿不起，几番尝试最后直接掉到了地上，鸣人刚要弯腰去捡带土叫停了他的动作
“张嘴”当感知到饭勺递到嘴边的时候，鸣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，眼泪伴着饭一同咽进肚里
鸣人这晚睡的格外沉，连梦都没有，身体上的疲惫让他时不时哼唧几声，这可连累了同他一起睡觉的带土，一晚未合眼直至鸡鸣五更天
“义父…”
“醒了？”今日比往些天起的都晚，带土没有直接叫醒他吩咐了下人将早饭温在锅中等着鸣人自然醒，这一觉差点儿就到午时了，身体的酸胀比昨晚更甚疼到鸣人龇牙咧嘴，为了复仇也只能咬牙坚持
“伸手，今日还是两千下”鸣人接过剑没有丝毫犹，比起昨日今日才是他最大的考验
一个月后
日复一日，鸣人逐渐习惯了眼下这些练习，从刚开始的一日到半日到一个时辰就练完，而自己的练习量也从最初的两千变为五千又变为一万，现在的他早已超同他一起练武的同龄人
又是一日鸡鸣五更天，鸣人起身梳洗好来到院子里，同往日一样伸出双手接剑，可今日手中却没等来那柄熟悉的长剑
“义父……今日为何不赐剑？”
“你的剑已经练到差不多了，今日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”
“是”
“你虽看不见，但是听力却强于常人，那今日开始便好精炼你的听力”带土一边说一边拨动着一旁红色丝线牵着的东西
“这是……铃铛？”
“不错，这院中有一百个铃铛，现在你便来听我击中的是哪一个”带土坐在石桌上喝着茶摆弄着盘子里的黄豆
“是”
【当啷】
“西南角，大概……八尺有余”
“不错”【当啷】
“正北方向，七尺又余”
【当、当】两声响起鸣人突然失了方向般开始迷茫
“大概……东…另一边……是…是”
“错了”带土将手中黄豆弹出，正好打在鸣人额头，鸣人吃痛一声却不敢多言“继续”
【当、当】
“东南……”
“不对”
“哎哟”「再一次被黄豆砸」
【当、当、当】
“东北……西北……正南”
“错两个”
“哎哟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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